2014年6月8日 星期日

以變種人(同志)身份為傲


X戰警:未來昔日》近期上映,不少影迷觀賞後叫好。除了聚集兩代演員同堂,也是因為結局的設定讓X戰警系列電影有更多發揮的空間。而我喜歡的部分,是電影中變種人的處境與弱勢族群非常相似,特別是同志族群。在這一集電影,變種人在鏡頭前現身所引起的恐懼,跟社會大眾對同志族群的無知與恐懼非常相像。而萬磁王(Magneto)在體育館的演說,可以看作是對同志族群的精神喊話——無須繼續躲在櫃子裡,讓大家看見我們的存在吧!
不只是這一部,從2000年開始的X戰警系列電影,每一部(暫不提金剛狼系列)都有隱喻著弱勢族群的劇情。這系列的電影,說是同志的故事也不為過。

認同期的掙扎
許多同志在成長期間會經歷認同期,畢竟這世界是異性戀的體制,不會有公主與公主相戀的童話故事,也不會有王子追求王子的課本。像變種人的世界一樣,大家在成長的歷程中找不到仿效的對象。獨有的能力(性向)只能自己知道,自己去面對,有些人會像《X戰警:最後戰役》裡的天使(Angel),透過閹割的舉動(割掉翅膀/否定性傾向),讓自己變得跟普通人一樣。有的人試圖求助科技讓自己變得「正常」,《X戰警:第一戰》的野獸(Beast)便是希望透過解藥,把自己變異的雙腳變回正常。比較幸運的,才會度過這痛苦的認同期,確認自己的特質,正視自己不一樣的部分。


現身?隱藏?
X戰警2》中,藍惡魔(Nightcrawler)詢問同樣是藍皮膚外貌的魔形女(Mystique),她有能力偽裝,為何不偽裝跟一般人一樣生存下去呢?魔形女冷冷地回答:「不需要」。是的,現身和隱藏,是變種人(同志)接受自己的身份以後,緊接而來的重要問題。《X戰警:第一戰》透過野獸及魔形女的對談,讓社會看見變種人/同志的內心糾葛。每個變種人都不一樣,有些像X教授(Professor Xavier),外表與一般人無異。也有些真實樣貌很不一樣,像是藍惡魔、魔形女。同志族群裡頭也是一樣多元,有的是異男外表的陽剛男同志,卻也有娘娘腔男生、中性裝扮的女孩,更不用說扮裝、變性的群體。由於社會不是那麼友善,所以變種人(同志們)就得學會保護自己,於是初期的魔形女便用漂亮女孩的身份過活,像許多男同志被迫掩蓋自己陰柔的氣質。唯有以變種人(同志)身份為榮者,才會驕傲地現身。


面臨歧視
為何要隱藏自己?現身不好嗎?當然不好!近如親人,遠如社會大眾都可能給予負面的看法。《X戰警2》中,巴比回到家時,被家人發現他是變種人,那段與家人的對談可以說是經典片段。同志也是經歷類似的情形,出櫃時家長總是會抱著期望——「可以嘗試不要當變種人(同志)嗎?」如何向家人出櫃?出櫃後家長如何回應?其實都需要學習的。
有的家人可以接納,但也有家人是不願意的,更不用說社會大眾。對於非我族類,社會大眾常是看不見異己,即便看見也會採取管控、壓迫的手段。像《X戰警》片頭,威利議員便提議變種人註冊,以嚴格管控。《X戰警2》中政府軍隊出動,四處圍捕變種人,更不用說《X戰警:未來昔日》這集的哨兵,殺戮變種人。可是,學會與變種人/同志相處是社會的功課。一味否定他們的存在,或者對變種人/同志趕盡殺絕只會引發更大的衝突。


「關懷」的真相?
在人權議題漸漸被重視的空間,保守團體不敢再對同志趕盡殺絕。於是,他們以美好的口號/說辭,企圖拯救「同性戀」。雖然美國精神醫學學會已經不再視同性戀為需要治療的對象,但許多團體如「走出埃及」還是很努力地將同志拗回「正途」。《X戰警:最後戰役》有相似的劇情,醫療機構以「關心」為名,推出了據稱可以「治療」變種人的藥物,這所謂的解藥引起了電影中變種人的內鬥。也許有些人會說,有些人還是要變回正常啊為何不行?其實關鍵不在他們是否願意「變」回來,而是社會大眾對待異己的態度。如果社會持續將變種人/同志視為需要治療的對象,設下種種限制,不讓變種人/同志與大眾一樣自在生活,問題持續存在。
弱勢族群在意的,不過就是權益上的平等。可是有些人無法接受弱勢團體硬起來,他們無視尚有許多人飽受歧視之苦,反過來指責同志團體廣大的群體「逆向歧視」。殊不知,所有歧視的根源,不就是大眾對於弱勢群體的無知與偏見嗎?


大家一起站/戰出來
面對保守團體的壓迫,變種人和同志都需要站/戰出來。我們需要與無知、偏見、恐懼作戰,讓社會能夠看見多元。在抗爭的過程中,我們會習慣將抗爭者的做法二分化。像早前的太陽花學運,運動者就被劃分為「鷹派」、「鴿派」。在同志運動也是如此,有保守的成員,也有比較激進的分子。變種人如是,X教授的團隊X戰警強調與社會共存,萬磁王率領的兄弟會走的是衝撞路線。
X教授建立學校,讓變種人可以自在地學習成長。此外,他們也進入體制,成立了變種人部門。從體制內改變是一種方法,但不能完全依賴體制。像變種人解藥的研發,便完全沒知會變種人部門。在現實生活也是一樣,台灣教育部第六屆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就有對同志不友善的委員。所以我們不能完全相信主流社會中有我們的代表,就能掉以輕心。保持警惕及戰姿,不能輕易被收割。比起X教授的做法,其實我個人會更偏向喜歡萬磁王的做法。委曲求全不見得是好的策略,有可能只是助長歧視的氣焰。所以必要的時候我們還是得採取衝撞的手段,提出訴求。數十年來的同志運動,就是打破了那種「和平共處」的假象,同志權益才能有所進展。
當然,也不是說一定要衝撞不可。比起衝撞,我們更需要的是各種現身與教育的機會。例如同志諮詢熱線協會一直做的入班演講,同志遊行中各個團體/個人妖嬈裝扮的現身,都是提供各種機會做教育,讓我們正視不同處境的性難民。某些人處在比較優勢的位置,轉而要求更加弱勢的群體持續偽裝,像是《X戰警:第一戰》中,X教授就是如此規訓他的乾妹妹魔形女。這其實不是我們想要的,要讓社會看見多元,偽裝就不是最好的策略。


驕傲向前行

無論是X教授還是萬磁王,兩者最終的目的就是讓變種人能認同自己,驕傲向前行。同志運動也是如此,希望這個社會能讓每個人都能忠實地做自己,不再有歧視、不再有悲劇。變種人也罷,同志也好,每個人都能以自己的身份為傲。

X戰警與同志議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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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X戰警》預告片

《X戰警2》預告片

《X戰警:最後戰役》預告片

《X戰警:第一戰》預告片

《X戰警:未來昔日》預告片